黍离

大纲整个的改了，重新发一遍

有血腥描写，主角抽烟，后期会有乔杏，总之，注意避雷

浮白

穆卓同人，刑侦AU，ooc有，私设多，注意避雷

第一章

江晴从KTV跑出来时已过十二点，尽管已到六月，白日里是暑气蒸腾了，但N市的夜晚仍带着几分寒气，她伸手拢了拢肩上披着的雪纺长衫，被晚风一吹，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害怕起来。

这附近是刚开发的新区，除了她们今晚唱K的这家店，周围连个开着的门面也没有，市政的路灯尚未投入使用，只有稀薄的月光照着前路。江晴想起那些媒体上那些血肉模糊的新闻，正犹豫着要不要软下态度给吴渂打个电话，手机就自己响了起来。

不是吴渂，是个被加密的号码，陌生的前缀隐隐透着不详，她有些害怕，却还是小心的按下接通，熟悉的声音很快从里面传了过来。

“你在哪里呀？”低沉的男声让她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净，手一抖险些将手机落在地上，她哆哆嗦嗦的用双手握住手机，额头瞬间浸出一层薄汗。

对方对她的沉默也不恼，继续用轻佻的语气抱怨道，“跑的可够快的，居然把客人打晕了 不会真的觉得自己能逃掉吧。”

“我……”江晴恐惧到连牙齿都在打战，她张嘴想解释些什么，可声音卡在嗓子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躲起来也没事，这不就来找你了吗？回头，看后面。”那头的男人轻笑一声，声音像缠住猎物的毒蛇，满是寒意。江晴梗着脖子僵在原地，连电话挂断了也不知道，两手依旧那么举着。她双眼迷茫的看着前方，空无一人夜晚的像个吃人的怪物，张牙舞爪的朝她露出獠牙。

救命！她在心里尖叫着，随便谁都好，救救我。

可是神没有听见她的祈祷，身后响起车辆刹车的声音，巨大的远光灯将他笼住，江晴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在一阵急促的喇叭中听见了死神的镰刀落地的声音。

 

 

卓治从睡梦中迷迷瞪瞪的醒来，手机在床头巨震，声音直冲云霄。他自诩睡眠质量良好，泰山崩于前也不会醒，但那铃声却催命一般的响个没完没了，硬生生将他从周公处拽回人世。摸过来一看，“司阳”两个字又大又亮，再看时间，明晃晃写着5:30。卓治把手机一扔，整个人摔回床上用被子蒙着头装死。

然而死是不可能真死的。穆司阳其人优点无数缺点不多，唯一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就是比推石头的西西弗斯还要执着，深入贯彻刑侦人员对待事物要有三千六百分耐心的指导思想。电话又响了两次，他实在被吵得不行了，终于放弃挣扎的将无辜落地的手机捡回来，认命的按了接听。

“……司阳你知道现在几点吗？”卓治的起床气都被刚才的连环催命call磨没了，这话说的有点委屈。可穆司阳不管他，言简意赅的报了个地址让他三十分钟内过去就挂了电话——估计是去骚扰别人了。

卓治又坐在床上缓了缓，开始认真思考市局档案室还差不差人。

 

城市尚未苏醒，一路上除了早起晨练的大爷和推着手推车开始着手一天营生的小贩外几乎没其他人，道路是难得的空旷。卓治嘴里叼着周五加班时买的面包，一路压着限速开过去。

穆司阳给他的定位是在B市新开发的高新区，因为还在建设中，到处都是施工的痕迹，路况坑坑洼洼的，也没什么住民，显得格外冷清。卓治跟着导航走，手机里，机械女声刚提醒到达目的地，寻找就近停车场，扭头就看见穆司阳的SUV停在路边，周围还横七竖八的横着好几辆警车，值班的同事们穿着制服在黄线周围进进出出。

他将车子停在SUV的前面，关门落锁，穆司阳已经走了过来。

“大清早就那么大阵仗？怎么回事啊？”卓治将车钥匙放包里，吞咽下最后一口面包，顺嘴问道。

“凶杀案，早上四点半接到的报案，女性，身份还没确定，年龄十六到二十之间，死亡时间预估十二点至两点之间。”穆司阳把手里的平板递给他，“具体都在上面，辖区分局勘察过现场后就将案子转了过来，尸体还没转移，我已经打电话给志明了，你先去看看现场吧，非常的……”穆司阳难得的顿了顿，像是在斟酌语气，“一言难尽”

“你是说恶心吗？我早上最后一口面包刚吞下去，不想那么快吐出来”卓治嘴里说着白烂话，倒是没多大担心的样子，一边走一边低头看平板，完全不担心会摔跤。

遇见台阶，穆司阳伸手扶了他一把，难得的开了个玩笑，“对你来讲可能还好……毕竟你是第一次处理车祸现场都没更换表情的男人。”

“感谢夸奖~”卓治冲他笑了一下，顺手将平板塞回他怀里，“但司阳你还是不要学别人搞幽默了，感觉怪怪的。”

“……”

 

尸体的被发现的第一现场在一个已经停工的建筑工地内，无人问津的钢筋水泥散落一地，加上地处偏僻，是个很好的藏尸地。

卓治跟着穆司阳径直往里走，路上遇见几个熟悉的同事顺便打几个招呼，还未走到尸体摆放的地点，浓烈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

“这是流了多少血？这么大味儿。”他耸皱着鼻子，张口还想再说点什么，却突然住了嘴。

诚如穆司阳所言，这确实是一个一言难尽的现场。

卓治已经很多年没见过那么血腥的场面了，他甚至怀疑凶手故意将受害者的血全部放干。地上全是成片的血，凝固后变成暗色的红，全混在一起看不出喷射的轨迹。无数的苍蝇被浓烈的气味吸引，成群的盘旋在上方，发出令人作呕的嗡嗡声。

他戴好手套掩着鼻子，在放置尸体的担架旁蹲下，尽管已做足了心里准备，但白布掀开的一瞬间，仍旧倒吸了口凉气。

这甚至不能算一具完整的尸体。

根据脸部皮肤的松弛程度判断，死者是一名年轻女性，长头发，瓜子脸，双目被人剜去，留下两个血色的空洞，已经开始发黑了；她的脖子被人用利器划开，每一处的口子都很大很深——满地的鲜血应该就来源于此。

“现在看来地上的血像是凶手故意的，伤口割那么深，而且有好几道，像是专门为了放血弄的，死者连头发上都全是血。”卓治抬头看向另一边的穆司阳，继续道，“凶手把受害者直接当成屠宰场的肉鸡，有够变态的。”

“并且切口很利落，不想生手。”穆司阳也同卓治一样戴上手套蹲下身子，他小心翼翼的捏起死者的右手，向对方示意，“死者的躯干处没有刀伤，但有多处淤青，尸检结果下来前无法确定这些淤青是不是凶手造成的，但是她手腕处的这个勒痕，边缘处有破皮，结合手肘至背部的大面积擦伤里掺杂的沙子，基本可以确定死前遭到过捆绑和拖拽”

“就像你说的那样，凶手很变态。”

卓治唔了一声，没有接话，脸色却算不上太好。他放下死者的手腕，弯下腰，施力将整块白布全部掀开，一低头，便彻底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受害人的整个下体都被利器捣烂，碎肉和血纠结成一团，甚至连白布都沾上了细碎的人体组织；死者左边的大腿根部被掏出一个巨大的洞，能看见森森白骨。

第一次处理车祸现场都没有出现不良反应的人突然有些想吐。

卓治忍着胃里的不适感细细打量伤口，尽管死者的下体被连续捅了几十刀，仍旧能看出有几处创口边缘很干净，根据截面和施力的角度判断，凶器应该是匕首一类的锐器，她左腿的洞直径和矿泉水瓶盖差不多大，是被整块剜掉的，像是凶手用刀尖在里面转了一圈，鲜血溅的整个大腿都是。

这次尸体的惨状快赶上震惊全国的“317”惨案了，那是卓治从警校毕业后经办的第一个凶杀案，他和穆司阳两人刚从辖区分局调上去，兴奋劲都没过，就被现实来了一个当头棒喝。

想到那个案子，卓治有些烦躁，他将尸体的白布重新盖上，突然觉得嗓子干干的，很想抽烟。

“每次遇见这种案子，我就在想早知道就考档案室或者户籍处了，那种生活比较适合我。”他站起身来，下意识的掏烟，摸了个空后才想起今年的体检结果出来后他的烟和火机就全被穆司阳收缴了，现在包里除了过瘾用的棒棒糖外什么也没有，卓治啧了一声，掀起眼皮看向同样脸色难看的穆司阳，“凶器找到了吗？”

“暂时还没，包括受害者的随手物品和衣物在内，现场没有发现任何物品。”那人摇摇头，脸上是散不开的浓雾。卓治还想问点什么，这时电话铃声响了，是穆司阳的手机，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冲卓治做了个手势后便匆匆走到后面没人的角落。

卓治还在烦躁于尸体的惨状，满肚子火气没处发泄，想出去警戒线外吹吹风，刚走了两步，就被视线里受害者裸露在外的脚踝吸引了注意。

 

穆司阳打完电话回来，看见卓治正倚着工地边上的墙壁发呆，半个人都挂了上去，沾了满身的灰，穆司阳伸手将他拉到一旁，不赞同的皱眉，“你也不嫌脏。”

“嫌脏干不了这一行。”后者无所谓的吐吐舌头，随口问道，“谁呀。”

“齐姐，打电话过来问案情的，”穆司阳推推眼镜，话说的有些无奈，“上面很重视这个案子，都等不到周一施压的电话就来了，还逼齐姐立了军令状，具体的她没说，让我们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夹在一群饭桶之间，肯定很难做。”卓治脱口而出，不意外的收到穆司阳一记严厉的眼刀，他缩缩脖子，眼里却尽是调侃的情绪，“齐姐体谅我们没用，明早上那群……唔，领导，开个动员大会让你签字画押，你不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去？当队长真辛苦。”

穆司阳被他这番话说得一愣，一时竟没接下去，他瞄见卓治在一旁偷笑，咳嗽了两声，“不论立不立军令状，命案必破，加班是跑不了了，你别想溜。”

“你怎么知道我想溜？”卓治冲他眨眨眼，眸子里盈着笑，似真似假的抱怨，“上周刚因为人贩子连轴转了一周，现在又来，很容易精神衰弱诶，抑郁了算工伤吗队长？”

“如果你认真点的话。”穆司阳盯着他，语气有几分严肃，卓治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可他目前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垂下头错走视线，避开了对方的目光。知道多说无益，穆司阳叹了口气，重新将思绪扯回案件上。

“现场没能留下任何能够证明死者身份的物品，她的面部遭到破坏无法进行人脸识别，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先确认死者身份。已经让人去寻找可能被遗弃的随身物品和目击者了，佳乐那边也在抓紧和交通部沟通监控的问题，但说实话，两边的成功率都不高，这一片的监控要下周才能全部装置完毕，至于目击者，这里地处偏僻，很可能……”

“这附近有什么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娱乐场所吗？”穆司阳话还没说完，便被卓治有些突兀的打断了。这种事情不常发生，通常情况下，卓治都会保留见解直到最后一秒，是没人问就坚决不开口的类型，俗称消极怠工。穆司阳有些诧异的将目光投向他，只见那人正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一片树叶，连头都没抬起来。

“娱乐场所？”穆司阳重复了一遍。

“嗯，这边新区刚开发不久，周围的楼盘大多才刚开始入住，人流量很小，像娱乐场所这种靠着人气赚钱的设施应该很好找吧？怎么样？”

“你怀疑受害者死前去过娱乐场所？有可能，毕竟这边很偏僻，如果不是参加聚会或者见朋友，没什么理由过来。”穆司阳迅速跟上他的思路，一边拿出手机飞快的在地图中点击搜索，结果立马出来了，卓治将手中的树叶随手扔掉，凑过身子去看他的手机屏幕。

“一共就三家……唔……这里是单行线，要绕路的话太麻烦了点，排除掉后面的两件迪厅，也就这家ktv和酒吧比较可疑。”他用手指着第一家名叫【唱殿】的量贩式ktv，决定下的十分果断，“这家店离现场只有2.7公里，驱车八分钟，走，我们先去这边，开你的车，我的车请小杨一会儿帮我开回局里。”

“你怎么突然就有干劲了？”穆司阳从包里掏出车钥匙，走在他的左侧，两人在路上遇见今天出现场的法医，穆司阳向他打了个招呼，表示尸体可以转移了。

“你说的，认真一下咯。”卓治双手插兜，两眼弯弯露出一个和熙的笑，没有做进一步的解释。

 

第二章

   市局二楼刑侦办公室，即使是周日也热闹非凡。因为突发的凶杀案，队内但凡在市内的人全被抓来加班，“痴男怨女”们头顶黑气，散发出来的怨念至少可以养活十个邪剑仙。

乔晨作为赖床专业户，到局里时所有人都已经开始工作了，他顶着两个浓浓的黑眼圈，正扒拉着门观察穆司阳的踪迹，就被身后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吓得脖子一僵。

杏子今天穿着条贴身的牛仔长裙配银灰色高跟鞋，整个人衬得高挑挺拔，倒像是来走秀的，她手里抱着厚厚一摞档案横冲直撞，蹭蹭蹭蹭走的脚底生风。

乔晨极有眼力见的侧过身，他的梦中情人便一溜烟进了办公室的大门。对方将手中的资料一股脑全砸桌上，发出嘣的一声闷响，连张百扬都被吓得扭过头来，杏子摆摆手，示意没事，又伸手抓过自己的杯子猛灌两口水下去，才终于活过来了，她倚着办公桌，一双杏眼瞪得巨大，“都几点了？你怎么才来啊？”

“我……堵车”乔晨抓了一把头顶的鸡窝，被杏子的话问的语塞，心虚的将买的汉堡薯条全藏身后，吞吞吐吐的胡诌。

“周日早上？”杏子柳眉一挑，满眼的不信。他俩是初中同桌，警校同窗，关系好的不得了，加上乔晨藏在心里的那点不为人知的小心思，更是铁上加铁。他冲着杏子讪笑了两下，遛到自己的办公位上，果断转了话题，

“队长和卓治前辈呢？他俩出现场回来了吗？”

“早回来了，齐局办公室呢。”杏子冲着走廊尽头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冲乔晨使了个眼色，“市里的领导也来了两个，挺重视的，又有的忙了。”

“什么情况啊那么大阵仗？周日都跑过来加班。”乔晨摸不着头脑，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却也没多苦恼，动脑向来不是他的长项，否则张百扬也不会天天嘲笑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他只纠结了一秒，便从袋子里掏出两个汉堡，递一个过去，“算了不想了，你吃吗？”

“你自己留着吃吧。”杏子用手里的文件夹敲了他一下，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穆司阳他们又过了半个小时才回来，同行的除了卓治还有池大勇，三人都埋头走自己的路，脸色的表情的算不上好。

穆司阳站在门口，伸手敲了两下，言简意赅的通知十分钟以后隔壁开会，便转身离开了。

连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卓治都脸黑成了碳，一时间，屋内众人头顶黑云压城，都在心中暗叫大事不好。

大事确实不好，事情的走向不幸被卓治那张乌鸦嘴言重，甚至还更糟，市里的领导居然大周末的就跑来了，要求齐娜签字画押。

十天内必破此案，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这是最后的结果。

要命啊，池大勇扶额，心理作用下胃里的老毛病又开始翻江倒海。

 

“目前已经确认了死者身份。死者江晴，18岁，上周刚考完高考，是市一中高三的学生。”橘杏将打印好的资料全分发下去，资料的第一页便是江晴生前的照片，在那里面，她穿着一条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冲着镜头微笑，背景是市一中仿欧式风格的牌匾。江晴长得很漂亮，瓜子脸，大眼睛，睫毛又黑又密，像橱窗里的洋娃娃，很难想象她会被人以如此残忍的方式杀害，“她昨天晚上和一群朋友去了高新区的【唱殿】ktv，到店时间晚上八点半，我们调了店里的监控，当时一共四男六女，除了一个男生外其余人都是同班，剩下那个男生叫吴渂，是隔壁师大附的，也是刚高考完。”

“根据监控，他们昨天到店后要了一个大包，点了两箱啤酒和一些零食。期间只有一个叫李婉的女孩出来接了个电话，用时三分钟。晚上十一点五十，江晴和吴渂先后走出房间，两人在走廊上吵了一架，之后江晴跑出ktv，吴渂没有追上去，转身回了包房。时间正好是十二点整。”说到这里，橘杏歇了一下，伸手拿过杯子喝了口水换气，“店内监控范围只到门口，江晴出去后往西走，再之后便失踪了，李婉十五分钟之后冲出ktv大门，模样很急，应该是去找她，二十分钟后回到ktv大厅，凌晨一点左右她又与吴渂一起出去了一次，两人回来后在门口大吵一架，李婉甩了吴渂一个巴掌，随后拿着包离开。之后就没人再出去，这群人直到凌晨三点半才离开ktv。”

“也就是说受害者失踪的时间是在十二点之后？”张百扬在资料上做批注，“那个时间路上行人和车辆应该都不多，嫌疑人范围不会太大。”

“困难在于高新区几乎没有监控，即使时间范围缩小，能做的也有限”卓治按着额角，不太走心的翻着手里的资料，“江晴的通话记录查到了吗？”

“路夏刚传过来，江晴一个星期之前换了手机号，通话记录很少，昨天晚上只有李婉吴渂和一个未知号码给她打过电话，她只播出了两个电话，都是给吴渂的。”杏子说着，从面前那摞资料里抽出一份传真递给卓治，“值得注意的电话有一个，十二点过十分，有个加密的号码拨过江晴的手机，她接了，通话时长1分20秒，路夏破译了这个号码，它使用了一个叫【mistery】的插件，解密后确认属地就在N市，是一个公用电话亭。”

“这年头居然还有能用的公用电话亭？”乔晨呷呷嘴，“通话时长一分多钟，江晴和对方还聊了一会儿，能找到电话亭的具体位置吗？可以调去附近监控？”

“还不清楚，佳乐前辈去和交通部联系了，目前没有结果。”橘杏回答，“但即使真能有监控拍到播这个电话的人，我们也很难真正找到对方，整个N市捞这么一家伙，无异于大海捞针。我个人认为目前的重点仍应该放在受害人的家庭情况和受害关系排查上，她的死状那么惨，仇杀的可能性很高。”

穆司阳不置可否，抬头起来环视一圈众人正打算径直下任务，这时会议室大门被人猛地推开，唐佳乐抱着两沓文件夹风风火火的冲进来。他穿着一件休闲的白色t恤，一头红毛乱翘着，满脸疲倦，眼睛却很亮，见着所有的目光都聚在自己身上，先摆摆手，抓着池大勇的杯子狠狠喝了一大口，然后一屁股坐椅子上，看起来累极了。

“怎么样？”池大勇关切的看着他。

“收获是有的，前途是光明的。”唐佳乐露出两个小虎牙，笑的没心没肺，他人如其名，是个纯粹的乐天派，此时任务压身也没觉得多紧张，还能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高新区那边一开始确实没收获，那片的监控计划下个月才启动，都没安全，就江晴遇害那里，他们的副主任告诉我说那边连装监控的计划都没有，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谁能想到那个鬼都能打死人的地方还能变抛尸现场。”

“说重点”穆司阳敲敲桌子。

“怎么这么没耐心？”唐佳乐啧了一声，将刚才抱进来的文件全推到穆司阳面前，“重点就是这个，刚出炉热乎的。我们运气还不错，受害人他们去的这家ktv上月遭过贼，有个客人的车窗被人砸了，车上的笔记本被顺走，来店里闹，ktv老板自己掏钱把事儿摆平了，后来他们就在停车场进出口那儿安了个监控，正好能照到主干道，我向他们说明了来意，挺配合的。”他喘了口气，似乎是觉得热，卷起两页纸在脑袋前煽风，“西边的路是单行线，一直通道江晴尸体被发现的位置，要想去那边必须要经过ktv门口，监控没有拍到江晴，除非她是自己绕路或者会飞，否则只能通过车辆。我统计了一下，昨天下午七点到凌晨三点那条路统共路过258辆车，如果将时间缩短到晚上十二点至凌晨一点，路过的车只有42辆，除掉五辆拉货的货车，还有37辆，车牌型号全写上面了。”

穆司阳将文件随手翻了翻，“这其中，司机独自一人且是女人或老人的有几辆？”

“9辆，我上面写了，把这9辆也抹去就只剩28辆，工作量不算大。”

“嗯，凶手在这28人里的概率很高，你辛苦一下，和大池今天把所有的车辆信息全列出来，我们一个一个拜访，必要的时候可以去找技侦借人。”穆司阳点点头，问另一个问题，“那个打加密电话的电话亭找到了吗？”

“当然，小路夏给的定位是在博州区的一个老式居民楼里面，旁边就是一所小学，监控拍的清清楚楚。”唐佳乐伸长身子，将穆司阳面前的纸向后翻了几页，指着一个戴鸭舌帽的男性，“这人真的很可疑，他十二点差两分就到了电话亭附近，对着电话捣鼓了很久，戴着鸭舌帽、口罩，反侦察能力很高，生怕被人看出来。根据视频统计，这人身高180左右，身材匀称，体重正常来讲应该不超过150斤，总之是个扔人堆里就找不着了的。技侦的去过现场了，电话亭没有指纹残留——这家伙带了手套。”

“此地无银三百两。”卓治转着手里的笔，“打给江晴的这个电话很关键。”

“嗯，但嫌疑人没留下任何线索，这条线太难走了。”穆司阳无奈的叹了口气，用手敲桌子三下开始分配任务，“按刚才说的，大池和佳乐继续研究监控，百杨和乔晨你们去死者学校了解一下情况，杏子你和小瑛走访受害者家属，顺便联系志明让他尸检结果出来后第一时间通知我——卓治，你收拾一下，等会儿和我去会会那几个昨天和江晴在一起的学生。暂时就这样，电话亭那边我会和纪景梧沟通让他们接手。这个案子很困难，手段残忍，上面十分重视，这周可能又是连轴转。具体的纪律我不宣读了，所有人管住自己的嘴，没结案之前，一个字也不能捅出去，就这样，散会！”

tbc

考完注会的我整个人都爽了，短暂的浪一浪，今天晚上还有一更，我为数不多的存稿orz

其实我希望能有人和我讨论讨论剧情（）